姜听娇满面春风,还故作亲热地拉过姜姝宁的手,“多亏了姐姐,若没有姐姐,我哪有今日?”
姜姝宁瞥了眼做工粗糙的簪子,也不知道祁晏辛从哪里捡来的破烂玩意,看向姜听娇的眼神也透出了怜悯,“二妹妹好福气。”
明明是好话,可被姜姝宁这么不急不缓地说出来,满满的讽刺。
姜听娇见不到她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,贴近了她,一字一句恶狠狠道:“姜姝宁,早晚有一天我要你跪在我面前称我一声娘娘!”
姜姝宁点头,认可了这句话。
“会的,只是我们恐怕没有再见之时了。”姜姝宁勾唇一笑,语气真诚:“祝愿姜奉仪得偿所愿!”
教养嬷嬷忍不住催促:“时辰到了,奉仪请吧。”
姜听娇这才昂首挺胸,深吸了一口气,坐进了轿子里。
姜姝宁看着小小的方顶小轿在灰石路上走远,直到变成一个小点,长久压着心里的事也勉强放下了,这一次,她彻底改变了命运的开始。
——
累了一天,姜姝宁服侍老太太用过汤药,回了正房正撞上姜夫人派人去请她。
正疑惑,却看到了姜贵泰端坐在桌前,背对着她,看不见表情。
视角稍稍下移,桌上放着的,正是今日赏赐的棋具,此时已经被打开了。
听见动静,姜贵泰回过身来,手上捏着一颗棋子。
特产南地的云子材质,质地细腻圆润,坚而不脆、沉而不滑。特别是黑子,俗话称其“仰视若碧玉,俯视若点漆”。
此刻姜贵泰正举着棋子对着烛光看,棋子周身散发出幽蓝而碧绿的光彩,映照的姜贵泰的眼睛里仿佛都跳动着躁动的光,姜姝宁的心渐渐沉了下去。
“宁儿。”姜贵泰的语气温和。
姜姝宁俯身行礼,“父亲。”
姜贵泰起身扶她,拉着一同坐下,“父女之间哪里需要这么生分,快坐!”
“陛下御赐的套棋具可真是极品,听丫鬟说你都没打开来看一眼?”姜贵泰状似随意,将棋子放回原位,眼睛却紧盯着姜姝宁的脸。
姜姝宁微微一笑,“御赐之物,哪里能拿来用,只能供起来的。”
“陛下为何要赏你?”这次语气急了些。
姜姝宁从容应答道:“说来也巧,那日在池府正遇上陛下微服私访,池公子在花园和陛下对弈,池小姐带了咱们看热闹。”
“陛下问起,池小姐介绍说女儿是她的闺中好友,女儿也是沾了池小姐的光。”姜姝宁神色自如,眼神坦然地看着姜贵泰,将事都推到了池清环身上。
姜贵泰没有继续深究,而是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女儿的肩头,“宁儿,你的婚事父亲会从长计议,必定要为你寻一个如意郎君。”
这一句话,说的姜姝宁通体冰凉。
祁晏辛别有用心送来这份礼物,就是在暗示,他对自己有意。
姜贵泰虽然不能完全领会,但只要有一丝机会,他都会重新衡量姜姝宁的价值,不会轻易松口把她许配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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